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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閃金鎮開始,昂諾姆就發現有人跟蹤。



他不願打草驚蛇,讓敵人溜掉可不是昂諾姆會做的事。所以從早到晚,他行事如
常,趕路,肚子餓就挑安靜的地方吃麵包、喝水。



每到一個地方,他盡量揀人少之處休息。偶爾會有幾個不長眼的小販來推銷。他
從不開口,直直望著這些人的冷眼就教人膽寒。



要說其他人對他來說算什麼?他會很乾脆回答:螻蟻吧。活得庸庸碌碌,死了也
不足為惜。



沒錯,世上的一切與他無關。他不願跟人有交集,也不愛別人打擾。他不像正常
人一般,擁有大起大落的情感波動。如果他願意,甚至感覺不到情緒。



然而此時此刻,沒情緒的他卻覺得厭煩。為了察看誰跟蹤他,趁著夜色,他隱形
潛入敵人營地,卻撞見一張紅撲撲、天真無邪的睡臉。



他冷冷掃過品漾裹滿繃帶的手,和不斷從嘴邊傳來的囈語。那串不連貫的話偶爾
夾雜他的名字,和不要走的請求。



他嘴邊的笑更冷了。離開營地,他拿起隨身行李,打開「疾跑」,連夜趕到夜色
鎮,他的出生之地。



這個鬧鬼的城鎮,人人避之唯恐不及,卻讓他有種親切感。彷彿這塊被瘟疫侵蝕
的土地帶給他活力。而郊外遊蕩的鬼魂,夜晚聲嘶力竭的嚎叫都讓他自在。



依戀一個城鎮?太可笑了!他可是無家可歸的人,若說這個城鎮讓他有回家的感
覺,實在是荒謬到極點。



他試著離開,好幾次出了鎮,卻在墓地停下。這種感覺是什麼?墓園裡的氣味充
滿腐敗,但他聞起來,卻是舒服的香氣。



他流連在墓地四周,想離開,雙腳卻自動自發往回走。最後停在墓地旁邊,一間
荒廢許久、佈滿蜘蛛絲的小屋前面。



「年輕人,你待在這兒做什麼?這地方鬧鬼,已經有幾個鎮民被鬼附身,死於非
命,我勸你最好快點離開。」墓地管理員上前勸告。。



昂諾姆沒有回頭,管理員以為他沒聽到,想上前說明,昂諾姆才開口:「我要租。」



「你要什麼?!這可不是開玩笑的!之前有居民經過這裡,回家後高燒又吐血,
不到一星期,一個接一個病逝,連醫生也檢查不出原因。」



昂諾姆彷彿沒聽到他的話,直接問:「多少錢?」



「我..這..我怎麼知道!我才沒那麼倒楣,擁有一棟鬼屋!」管理員呸呸兩
聲,不再理會他。



一連幾天,昂諾姆都在鬼屋前面搭營。這怪異的舉動引起鎮民注意,交頭接耳的
揣測他能撐幾天。



出乎居民意料,兩個禮拜過去了,昂諾姆仍然活得好好的。



「那間房子害死不少鎮民,怎麼可能對他毫無影響?」居民不敢置信,找來屋主,
要他去打探昂諾姆底細。



誰知屋主比其他人怕死,自從鬼屋害死人的消息不逕而走,他就嚇得不敢靠近房
子。



後來消息傳到鎮長耳中,命令屋主查明此事,他才硬著頭皮,在接近鬼屋兩百碼
的地方向昂諾姆招手。「喂,你!那個不怕死的,過來一下啊!」



聽到這樣不客氣的叫喚,昂諾姆根本不理會。屋主很尷尬,想起墓地管理員跟他
提起,昂諾姆想租鬼屋,才又叫道:「喂喂!你不是想租房子?我是屋主,你不
過來我沒辦法跟你談。」



等昂諾姆走近,屋主本想大肆探聽他是何方神聖,一和昂諾姆視線相接,所有的
話全吞回肚子,一心只想逃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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