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感到好笑,也不自禁笑出聲。
 
 
 
「啊─你總算笑了。我真的擔心,你一直一直那樣沮喪,還一度怕你-」品漾臉紅了,尷尬止住話。
 
倒是揚冰,坦然的接住她的話。「怕我自殘嗎?」她笑了笑,沈重的心歡快了些。「放心,我不會的。未來的日子很有趣,我簡直迫不及待。」
 
 
 
品漾微微迷惑,揚冰不讓她深問,依著昂諾姆的意思,匆匆道別,揮揮手,走進已宰的羔羊。
 
 
 
進入昏暗的酒館,品漾的聲音遠了,揚冰每走一步,心跳就變得飛快。直走到不見日光的地下室,向師傅提出請求,也無法遏止狂亂的震顫。
 
 
 
「不收不收!你都幾歲了,還收個屁啊!」地精師傅尖叫吼她。她不肯走,沒一會就讓惡魔守衛給扔出已宰的羔羊。
 
 
 
她慌了,她一定得接受職業訓練,而且非是術士不可。她說不上來為什麼,也不是為了和那女人較勁,但她就是知道,她有術士才能,非得是術士不可,其他的職業不能的!
 
 
 
她失神落魄的跪坐在酒館門口,來來去去的酒客揶諭調戲,都得不到她的回應。直到累了、倦了,往牆壁一靠,就這樣睡著。
 
 
 
隔天起來,身上的錢意外沒丟失。她憤怒自己大意,忘卻自己已不再是旁人伺候的千金之軀,將錢包揣在懷中,緊緊的。
 
 
 
定定心神,她又闖進已宰的羔羊,又是那樣難堪的被扔出來。她不死心,每天每天,重覆同樣的戲碼,懇求,跪求,又給拋出酒館門口。連缺了同情心的酒保看了,也覺得不忍。
 
 
 
「你別試了,那小矮個是認真的,說不收就一定不會收的。」酒保遞給她一杯酒。
 
「不!我一定得當術士!」揚冰堅定著。
 
酒保默然,有陣子,只是看著她,靜靜的擦拭櫃檯。「閃金鎮你知道嗎?」
 
揚冰點頭。
 
「那裡..有個男人。雖然不是術士師傅,但他的闇法很強,你可以試試。」
 
揚冰欣喜若狂,趕緊問了位置。酒保說了,後來又吞吞吐吐,拉住她往外走的身影。「他厲害歸厲害,但有個令人不敢恭維的癖好。」
 
「什麼癖好?」
 
「他..呃..喜歡小男生,而且對女人..嗯..沒有好感。」酒保抱歉的看著她。
 
 
 
揚冰興奮的心冷了,但腦子一轉,謝過酒保,匆忙走出已宰的羔羊。
 
沒問題的,她個子嬌小,胸部也貧脊得可憐,只要長髮削短,束胸,聲音裝得低沉些就可以變成男孩模樣。
 
 
 
她多少知道這樣的欺瞞很危險,尤其那人要是不顧一切,霸王硬上弓,她一個弱女子絕計無法抵抗。但她有什麼損失?她什麼都沒有了,留著貞潔又要供誰膜拜。
 
 
 
她冷冷的笑了。原本她萬分期待,期待那個狗娘養的,來享用這副潔淨的身軀。也一直以為,他至今沒踫她,是因為太珍惜。沒料到他總在緊要關頭剎車,是為了醋勁深沉的賤女人。
 
 
 
她花了些時間,變成想要的中性。花了更久的時間觀察少男的談吐舉止,甚至跑到街上、旅店、酒館,測試這樣的偽裝夠不夠騙倒別人。直到滿意了,才戰戰兢兢踏進閃金鎮。
 
 
 
酒保給她的住址,隱藏在閃金鎮附近樹林。那是棟尋常住宅,充滿純樸的鄉村風味,庭院裡植著花草,雞隻快樂啄食。
 
 
 
她異常緊張,簡直到了發抖的地步。她該說些什麼讓這男人願意教她,何況她要的是所有的知識,毫不保留的。
 
 
 
就算她再不懂人情世故,也知道這樣的高手不會樂意將所知的一切告知,而不索取任何代價。
 
 
 
「不要動。」一個聲音穿透她的冥想,「對,就這樣站著。」
 
 
 
她的四周原本空無一人,卻在下一瞬,熱烈的呼息從身後浮現。尚未看見他的人,揚冰就知道這個人不會容許別人欺騙他。
 
 
 
有那麼一刻,她想轉身逃跑,但心底的恨,又倔強的不肯拔腿就逃。身後的人一直在嗅聞她身上的味道,當他靠近,她可以聞到花朵香甜,一種教人起雞皮疙瘩的味道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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