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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他回來了。渾身傷痕累累,眼中殘留嗜血殺氣。

尚未走近鬼屋,他立刻察覺有人在屋裡,來不及隱形,品漾就從屋裡奔出,投入他懷抱,低喊:「對不起!都是我的錯,我不該吼你。留下來,求求你!」



昂諾姆無法思考。那是種奇怪的感覺,好像懷裡多了團棉花,又像懷抱著易碎品,一踫就會碎成片片。



所以,他拉著她衣領,像提著幼貓般挪開她,才感到所有事物回歸常態。見她再度靠進,他趕緊走入鬼屋。



品漾跟著進去,發現昂諾姆瞪著她一個月來的佈置成果,趕緊解釋:「你不喜歡嗎?不喜歡,我馬上拆掉!這很簡單的,不需要幾分鐘,我馬上拆。」



說完,她動手將牆壁的畫取下。當她要把碎花壁紙撕掉時,昂諾姆拉住她說:「算了。」



「那我..去拿繃帶給你療傷,你不要動,一動傷口會更嚴重──」她轉身,沒走幾步又回頭,擔心的問:「你..不會趁著我拿繃帶離開吧?」



昂諾姆瞪著她。



「你不能走,不能走喔,我馬上回來!」品漾旋風般消失,又旋風般回來。在幫昂姆諾療傷的同時,眼淚流了下來。



看他這麼不愛惜自己,品漾好難過。想到有一天,昂諾姆可能會死在敵人手上,就讓她無法承受。



昂諾姆注視著她眼中的淚,消失的啃咬感又回來了,他皺了眉,說:「別哭。」



品漾趕緊拭去眼淚,轉頭看到昂諾姆深入心臟,仍然淌著血的傷,淚水又滾了下來。



那不要命、直往下掉的淚珠有如螞蟻,一口一口咬掉他的耐心。他再也受不了,脫口而出:「我以後會小心。」



才讓品漾破涕為笑,開心地說:「太好了!」



這件事之後,他們又回到詭異的平衡模式。昂諾姆攻擊,品漾在背後補血。只有一點不同,當他們隨隊伍到地下城冒險,男隊員爭相恐後向品漾獻殷懃,昂諾姆會悄悄現身,冷笑到沒人敢妄動,才拉著品漾離開。



通常這種時候,被拖著走的品漾會露出幸福的笑,反手握緊他的手。



偶爾,昂諾姆會瞪著她,無緣無故的,讓品漾很困惑。遇上這種情況,她總是懷疑地問:「我臉上有髒東西嗎?」

收回視線,昂諾姆回答:「沒。」



隔沒多久,同樣的事情重演,她得到的答案都一樣。後來有一天,在旅館遇到一群血精靈,昂諾姆要求打包餐點,硬拉她到河邊野餐。用餐途中,昂諾姆幾乎是不開口的,這天卻反常的問:「你朋友呢?」



因為太習慣他不開口,品漾有點反應不過來。「你在說誰?」

昂諾姆開始瞪她,久久才吐出一句:「....血精靈。」

「喔,他啊──前陣子回鄉和未婚妻完婚,還邀我觀禮,可惜我不能去。」

「為什麼不能?」

「我怕你回來我不在,和你擦身而過。」品漾搔著髮尾,紅著臉低下頭。



之後,昂諾姆才改掉有事沒事瞪她的習慣。至於兩人是不是能攜手走完冒險旅程?未來的路還長,誰說得準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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